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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澳大利亚肯辛顿酒庄

澳大利亚第一位伟大的酿酒师,原来是他!

场景一

带酒去赴宴,对詹姆斯.哈利德(James Halliday)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,可是今天的他却格外小心——一路擎着捧在手里,护在掌心! 哪怕是从墨尔本到维州西北部小城密杜拉(Mildura)的一个多小时飞行途中!!加了多层防护的行李箱也不再是理想的随行携带方式,唯恐轻微的震动,就会惊扰她的好梦。

究竟詹姆斯带着的是一瓶什么样的葡萄酒?

场景二

一名男子驾车狂飙而来,急促中夹杂些许慌张,下得车后大喊:“不要推倒那房屋!你们会后悔的!!我永不原谅你们!!!”这不是莱恩.埃文斯(LenEvans)吗?此时的他不是应该等在医院陪着爱人一起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么?难道他也遭遇了传说中的“强拆”?

究竟是怎样的房屋,令莱恩如此撕心裂肺,还置待产的爱人而不顾?

场景三

2016年,一位澳大利亚葡萄酒作家,为了筹款再版所著书籍,出售了他所有的藏酒!现在喜欢读书的人并不多,愿意花钱买书的人更是寥寥,大多不如购买一瓶葡萄酒来得痛快!写作一本书,付出绝不亚于酿造一瓶葡萄酒;而书的售价,往往比葡萄酒低廉许多。

究竟是怎样的一本书,值得作者在呕心沥血写作之余,还甘心忍痛割爱?

 

这些故事的背后,都指向同一个人——莫里斯.奥谢(Maurice O’Shea)。他的故事,就发生在澳大利亚最富盛名、历史最悠久的产区——猎人谷;他一生的执念,就在那座“快乐的大山——悦峰酒庄”。

莫里斯·奥谢 (Maurice O’Shea)

Len Evans说,他是澳大利亚第一位伟大的酿酒师!

 

【悦峰的由来】

1880年,猎人谷最早期定居者之一的Charles King突发奇想地在他定居的山坡上栽下一片葡萄园。他是为了放牧而来到此地的,从没对葡萄园心怀过幻想,更多以一种较为理想的栖息地,留给了他的两个儿子Eben和Olly。

不负所望地,两个儿子均在此生养了10个孩子,山谷里于是总充斥着孩子们的嬉笑与打闹。成人们将那个地方戏称为“Mount Pleasant——快乐的巅峰”,捉黠的笑意心照不宣地传达着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信息,悦峰之名不胫而走。【Mount还可作动词,是“上”的意思,Mount Pleasant的英文原意也可以理解成“生孩子生得很愉悦”】。

Mount Pleasant

只是无心插柳,谁又会心怀期待?湮没在尘世,原该是它命定的结局。谁会想到,因着一个人,这块地方,成为一个传奇!

 

【偏执青年,书写巅峰奇迹】

自小出生在殷实的家庭,坚强的母亲即使在寡居以后还坚持将少年的他派往法国留学,因为这位留淌着法兰西血统的巴黎小资女人坚信,只有留法才能获得真正的学业。

七年的留法生活,深度的近视,刚刚邂逅的心爱姑娘也身居悉尼,1921年,年仅24岁的莫里斯不曾想到,也不会相信,自己将从此扎根在偏远的猎人谷——从悉尼抵达这里需要先搭载火车到Newcastle,然后转渡轮或火车抵达Cessnock,再乘两轮马车到Pokolbin,赶路最快也要一天,通常需要2天。

 

然而,这是一块与众不同的土地,其它的葡萄园都在山谷里或者平地上,而它偏偏在半山坡,从底部爬上顶端,就足以让人气喘吁吁。法国的求学经历告诉他,这是可以缔造神话的地方。这里对他产生了天然的魔力:一呆就是数周,甚至数月,竟至数年,整个后半生!他决心改造这块土地,化腐朽为神奇。

1923年的丰收激励了他,增强着他的这一信念。领先同行20余年,抛弃当时通用的诸如Burgundy、Chablis等字眼,首次将MountPleasant放置上酒标,并采用品种名称、地块、甚至朋友的名字命名新酒——Riesling, Mountain A, Mountain C, Henry I, II ,III, TY ,Richard, HT,Charles …… 因为他坚信,它们不是勃艮第,不是波尔多,它们将是独一无二的,伟大的猎人谷葡萄酒!

是的,这里是猎人谷,而且是二十世纪初的猎人谷。我们能看到这样一组猎人谷葡萄栽种的统计数据:

1866年,约6000英亩

1922年,2700英亩

1947年,1100英亩

一战、经济大萧条,二战,疲软需求……雅拉谷的早期葡萄种植,正是在此期间中断的【参阅雅拉谷(1)】。猎人谷虽没有沦落至此凄凉境地,但对每一位在1912-1960年间只为葡萄酒而生的人,诸如莫里斯.奥谢来说,只能是生不逢时

湿热的猎人谷,干旱、洪水、飓风、冰雹、强雨、野火、霉菌,轮番袭来,挫败着他的努力,践踏着他的希望,考验着他的决心!偏偏他是这样一位完美主义者,偏偏他不想向现实低头,不惜一切与大自然与时事抗争,不知不觉中,35载芳华流逝,灯尽油枯。

不仅仅追求完美,他还是一位理想主义者——不计经济回报,不思市场需求,他的终极使命,是酿出最好的葡萄酒——用所有能获得的原料,尝试一切可能的方法,领先于时代的方式!

他觉得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

可是他也越来越入不敷出

葡萄树需要时间去成长,葡萄酒需要时间去酿造,新酒还需要时间去成熟,去绽放……

他还能有机会继续吗?

莫里斯·奥谢和女儿Simone

1932年,他出售了一半的酒庄;

1941年,他失去了整个的酒庄!

 

幸运的是,他并没有失去工作。新东家McWilliam家族从未考虑走马换将,反而,他获得了更大的舞台:

纵容他各种实验,

纵容他追求完美,

纵容他实现理想!

● 他是葡萄酒界的梵高,葡萄是他作画的颜料,

● 葡萄园中的不同品种,是调色板上的多元色彩;

● 不同的四季气候,勾划出各式色系基调;

● 任尔变幻不定,兀自从容应对

妙手生花,点坯成金!

他的独到之处还在于,能先知般地断定新酒的潜力与走向,对那些正在发酵中或者刚刚完成发酵的基酒。究竟应单独成熟装瓶,抑或作为一剂原料,如何混搭,何时出桶,几时入瓶,分寸把握都恰到好处。他是一名伟大的酿酒师,更是一名伟大的调配师,还是一名伟大的猎酒师——那些优秀的基酒,在别人还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,已被他纳入囊中!

于是,他酿造出的每一款葡萄酒,犹如展开在世人面前的画卷,一幅与众不同的画卷,一幅前未所见的画卷,一幅让人思绪翻飞的画卷,一幅引人遐想的画卷。这些平面的画卷,累月之后,呈现以立体的层次感;经年以后,绽放出丰富的生命力,那些非凡的44,45,47年份,历经六十年而不衰!

● 1922 B Riesling

● 1942 TY Hermitage

● 1943 Mountain D

● 1944 Mount Pleasant Light Dry Red

● 1945 Henri II Full Bodied Dry Red

● 1945 BIN H4

● 1947 Henri III

● 1952 Stephen Hermitage

● 1953 Florence Riesling

● 1953 Philip Hermitage

● 1954 BIN 54/30 Claret

● 1954 Richard

● 1954 Robert Hermitage

都出自莫里斯.奥谢之手,都成为澳大利亚葡萄酒的经典;都在那个年代触手可得,却都成为如今的遥不可及!

1944 Mount Pleasant Light Dry Red

素有澳大利亚第一葡萄酒之称的奔富王Grange的缔造者Max Schubert曾经这样说“在他酿造的葡萄酒面前,我觉得自己非常地卑微……

马克斯·苏克博特 (Max Schubert)
 

他成功了!!可是,那是一个不需要葡萄酒的年代,那是一个优质葡萄酒乏人问津的年代!没有频频闪烁的镁光灯,没有慕名前来的葡萄酒记者,没有纷涌而至的粉丝,甚至,没有足够的购买者!

McWilliam的审计报告显示,悦峰酒庄自1932年至1956年莫里斯咽下最后一口气期间,没有一年不在亏钱。可是,他却一直被允许酿造最好的葡萄酒,这是一种怎样的任性、包容与宠溺?

他已经做到最好。他的葡萄酒即使在当今来说,也只能被比肩,还未被超越!

但是他没能亲眼见到自己的作品被大众欣赏,被追逐,被孜孜以求,被念念不忘!

 

回到本文开头,【场景一】James Halliday手中捧着的,就是1944 Mount Pleasant Light Dry Red,是James酒窖里最后一瓶莫里斯.奥谢的作品。

詹姆斯·哈利德 (James Halliday)

【场景二】Len Evans拼了命要阻止的,是McWilliam家族推倒悦峰酒庄上莫里斯.奥谢的故居,他曾经生活和工作的简陋居所。

Len Evans

【场景三】那位了不起的作家是Campbell Mattinson,他要出版的著作就是还原莫里斯.奥谢生平的传记——The Wine Hunter。

Campbell Mattinson
 

2015年参加布朗兄弟酒庄酿酒季工作,集训期间有一个互动环节,问我们每一个人,如果有机会跟某个人认识,不管他来自远古、现代,抑或未来,你希望会是谁?

你知道我的答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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